夜

夜

小時候住在鄉村，夜，是可怕的黑，伴隨著青蛙跟蟋蟀的哀叫更是添上幾分詭異。所以小時候害怕黑暗，甚至不敢一個人夜裡上廁所。
大一點，在電視或電影裡見到城市的夜景又是另一個世界，代表的是燈紅酒綠的紙醉金迷。看著那年輕的主角在馳騁的火車上望著急速後退的夜景，我突然有一個人旅行的衝動。見到戀人在寒夜裡依偎凝望，眼神流露的愛意足以融化冰雪，使我嚮往愛情，也漸漸地愛上黑夜。
再大一點，一個人住在寄宿學校，夜，是一班室友的happy hour，爭取在關燈前的瘋狂日子，吃杯麵，每人帶點家鄉小吃一起分享，懷念的是青春的味道。考試前在廁所溫習，生怕被發現沒關燈，是夜的黑突出了微弱燈泡的光。有時夜裡獨自在足球場的跑道上走著，又會有幾分鄉愁。這種感覺只有離家的人才會明白。
如今，自從畢業工作後，幾乎與夜結下不解之緣。當自己像劇中的男主角搬，坐在快速前行的列車中，不，是艱難的站著，感受到的只有擠迫。帶著疲倦的身軀好不容易在順流逆流的人群中穿插突圍才上到列車，少了幾分唯美，多了幾分狼狽。沒有人會刻意留意車廂外的黑夜，更談不上欣賞。黑夜依舊，人面全非。到底是我心境老了，還是嚮往的事情改變了？